共享辦公沒做錯什麼,為何仍以失敗告終?

據一位在共享辦公空間租用工位長達4年的創業者所說,早前他擔心自己租用的共享辦公空間倒閉,會拿不到三個月的押金,就選擇搬了出去,誰知道過了兩個月,聽朋友說真的倒閉了。

他知道,這種關門的情況在上半年時有發生,但他自己也沒有感到多慶幸,新租用的共享辦公空間遠比以前差了許多,“此前一般都免費的活動場地,現在需要交錢才能用”,而有的乾脆把活動場地也改成工位出租,盡量拉來更多的客戶。

兩三年前,創業者青睞共享辦公,很大的原因在於租一個工位可以享受咖啡區、多形式休閑討論區、會議室等多個公共區域,但現在這些似乎將不復存在。

這不是一個行業的問題,創業公司數量的增加,催生和帶動了市場對共享辦公的需求,而共享辦公的發展走向,背後則是一場創業浪潮的起伏。當創業熱情消退,又如何支持起共享辦公?

逃離多於選擇

早在疫情期間,不少業內人士對共享辦公就有預判,他們認為,共享辦公面對的是在這次疫情中受到巨大衝擊的中小企業。很多租用共享辦公空間的中小企業,在現金流上可能出現問題,退租是降低成本最直接的方式。

但也有聲音表示,這次疫情是一次擴充客源的機會,優客工場首席運營官稱,共享辦公場地多,租約也比較靈活,能夠減少一些困難企業的經濟壓力。

而且共享辦公可以承接甲級寫字樓中受疫情影響較大的企業用戶。事實上,最近一年甲級寫字樓的空置率確實在不斷攀升,《經濟參考報》記者從北京、上海、深圳、天津等地調研了解到,一線城市寫字樓空置率持續上升,個別地段甚至突破30%。

南寧市一棟甲級寫字樓的招商負責人說,“今年跟往年不一樣,出現部分租戶退租的現象,同時客戶對價格也比較敏感”。所以,共享辦公似乎成了一個不錯的選擇。

然而,事實是共享辦公比預期發展得更差,今年以來,We+酷窩正式宣布停止運營,Funwork目前經營情況不甚樂觀,退租了過半項目,方糖小鎮關掉了其在北京的首個空間,還有一些共享辦公空間被爆出資金鏈危機,出現拖欠租客押金的情況。

這意味着從甲級寫字樓逃離的企業用戶遠遠彌補不了中小企業大規模受損給行業帶來的傷害,有數據統計,2020年開年至年中,近半年的時間里全國註銷的企業數超過80萬。這其中不乏年輕的創業者。

中小企業離開共享辦公,共享辦公也在拋棄中小企業,轉而拉攏更大體量的公司,以待轉型。位於中關村核心地帶的一家共享辦公空間,有媒體發現留給個體租戶的位置並不是很多,負責人表示,“如果幾個人租工位的話,可以暫時先在這裏辦公,可一旦有人把這間整租下來,單個的就得移動到別的地方”。

但這已經不是原來意義上的共享辦公。2017年左右,國內外各大共享辦公空間在全國落地,創業者們歡欣雀躍,他們可以根據自身需求一人一桌,也可多人一間,租期十分靈活。

一位來上海創業的程先生表示,我只付了一個座位費,會議室、WiFi都免費用,茶水間的茶和咖啡免費暢飲,每個月每人還能有120頁的打印機會。更重要的是,一個工位起租,初創公司或自由職業者也能在上海市中心辦公,這是以前沒想過的。

共享辦公因創業公司而興起,直至今日,卻無法靠創業公司存活。

共享辦公留不住創業時代

如果按照互聯網商業的用戶思維來看,其實共享辦公的模式存在着很大的漏洞,因為創業者的公司一旦做大,他們是不願意繼續呆在共享辦公空間,與他人分享辦公場地的。如此一來,共享辦公空間就存在核心用戶流失的巨大風險。陌生人社交便是如此,在陌陌上結交了朋友,成為熟人後,社交關係反而會轉移到微信上。

所以,對於共享辦公行業來講,不斷吸納新的創業公司或項目入駐尤為重要,這關係到商業模式的持續運轉。

今年疫情突發,年輕人對創業的熱情被削減,但共享辦公的消沉並非疫情所致。

有數據表示,2018年共享辦公在北京寫字樓整體市場的成交佔比差不多是17%,而2019年這一數據只有2%。另外,根據艾媒諮詢數據,截止到2019年,國內聯合辦公品牌入駐率在90%以上的只有3.3%,有將近70%的品牌入駐率不足7成。

2015年,“大眾創業,萬眾創新”掀起創業浪潮,共享辦公順勢進入爆發期,可在短暫地享受了雙創政策紅利之後,資本的盲目湧入使得行業泡沫迅速增加。一位投資者稱,“早期聯合辦公客戶的存活率其實非常低,哪怕是簽了一年的租期,沒多過久企業就死掉了”,這是因為“沒人能夠有時間去篩選這個客戶,大家都是能簽一家是一家”。

這也是當時初創公司的真實寫照。過去四五年的創業熱潮下,創業者和投資人的數量成百倍地增長,一個風口興起,創業者蜂擁而入,投資者唯恐錯失獨角獸。但從結果來看,每個行業的“勝者”都寥寥無幾。

初創公司過高的死亡率,讓共享辦公無法真正留住客戶,與此同時,共享辦公出租率長期低於85%,行業供需不平衡的背後是整個創業力量的衰竭,這點在2019年徹底暴露。

2019年全國新增了2324家創業公司,這個数字不到2018年的3成,更是只有高峰期2015年的1成。而且一個關鍵點在於,2018年之前關閉的創業公司中,有8成以上是倒在未獲投/投資不明確的階段,中小企業居多,而2019年倒閉的創業公司雖然數量銳減,可其中多是被資本青睞的明星公司。

明星公司接連死亡,似乎澆滅了創業者們的熱情,疫情過後,很多人更是對創業諱莫如深。

感受到這股寒意的當然不止是共享辦公。據一位創業者所述,他之前所租賃的寫字樓樓一共有10幾層,他們公司租賃了第三、四層的部分場地。他們決定搬走後,寫字樓這兩層至今依然空着。他還得知,同一棟樓里的另一家體量比他公司還要大的企業也要搬走了,基本掏空了整棟寫字樓的1/3。

創業低潮,難尋“獨角獸”

疫情過後,有媒體探訪了中關村核心地帶的多家共享辦公空間。有一家一層的大片區域已經被新東方租了下來,地下一層的部分區域則租給了叮咚買菜。而在另一家帶咖啡廳的共享辦公空間,負責人帶他們参觀了兩層的工位,頗自豪地講起這裏關於夢想的故事,稱“程維是從我們這裏走出來的”。

在二層,他們看到半面牆的企業logo構成了這裏的勳章,不乏一些後來為人熟知的獨角獸。

起初,共享辦公被外界看作是一種多方共贏的生意,投資人通過投資共享辦公空間,可以最快接觸到創業項目,房地產企業入局則是為了進入商業租賃市場,嫁接“雙創”資源,還能低價拿地。至於共享辦公空間,作為核心主體,對接着初創企業與投資機構、業主,存在龐大的市場想象力。

尤其是在創業項目上,一旦自己孵化或投一個獨角獸,所獲得的投資收益要遠遠大於會員費。所有創業孵化器、創業基地的終極夢想也不過如此。

然而迄今為止,似乎沒有一個明星公司或行業巨頭脫胎於共享辦公空間或孵化器。

相比孵化或投資,共享辦公行業更看重規模競爭,即使是頭部品牌也不例外。如WeWork ,WeWork收購企業,並非通過“收購-孵化-退出”,獲取企業投資收益,而是用收購快速建立生態系統。優客工場也是如此,其投資了包括大觀設計、知呱呱、泛優諮詢等30餘家創新企業,這些企業的業務涉及空間設計、知識產權、人力資源等,也是為了擴充共享辦公提供的企業服務。

優客工場們的主營業務雖然不是投資,但作為創業公司與投資機構的“連接人”,它們其實是創投領域的一環,而今共享辦公行業陷入消沉,一定程度上可以說是整個創投圈的映射。

數據显示,2019年創投圈融到錢的項目越來越少。2019年前11個月僅有5387家企業拿到了融資,不足去年的1/2,整體融資規模也在下跌。投資項目減少,獨角獸更加稀缺,2019年全球新生獨角獸共128家,美國、中國、印度排前三,但我國新生獨角獸數量較2018年減少了50%。

以優客工場背後的真格基金為例,在2019年胡潤發布的《獨角獸投資機構百強榜》中,真格基金僅排名第18。

投資共享辦公空間到底能不能幫助投資機構找到優質創業項目,這一點值得懷疑,但更要緊的是,當前創業的氛圍和土壤究竟還能不能培養出創新型公司。

雙創時代已然過去,下一波創業浪潮遠未來臨,共享辦公能否支撐到那個時候還是一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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